“禄儿,我问你,”令仪不疾不缓地道,“那树莓根子磨成的粉,你是打哪儿弄来的?又给了谁?”
禄儿磕了个头,道:“大奶奶知道,那树莓只长在黑龙江,那根子粉毒性烈,是我们姑娘叫带着,怕路上遇见长毛匪,被欺负了去。”
“你带了多少来?还在你那里吗?”令仪问。
“回大奶奶,来了府里没多久就被姑娘身边的达春要了去了。”禄儿如实回答。
达春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便不管不顾地急道:“回大奶奶,那根子粉是姑娘让我找禄儿拿的,我怎么拿来就怎么交给姑娘,并不敢私藏一丝半点。”
“黑了心的小蹄子,胡说八道作死吗?”茉蓉急地上去就要打达春,却又被云旗一把拉住。
苏大夫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主仆撕打,又望向上座的令仪,二人对视,不由会意而笑。苏大夫一揖到底,“给大奶奶请罪。”他声音不大,却足以安静四周。
“是我医术不精,竟没诊出这毒来。那日先二奶奶垂危,我用银针刺穴才发现虎口、人中、百会银针呈淡蓝色,再配合先二奶奶的脉案,必是树莓根中毒之兆无疑。之前先二奶奶被验出乌头碱之毒,实属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