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石一言不发,接剑便去。
望着凌石的背影消失在落城的梯阶下,众将神色不变。胜败本就是现实残酷,那时战败的俘虏大多被充为奴仆,那就生不如死。他们昔日在郄宛带领下战无不胜,今日末路穷途,宁可战死,也不能忍辱偷生。
只有一个站立一旁、身材健硕的男子,却是脸色大变道:“爹!”一对虎目满是泪水。
郄宛一声断喝,阻止他出言道:“桓度,我以郄家之主向你发出指令,这是你最后一次流泪,此后你只可流血,不可流泪。郄氏男儿,绝无软弱流涕之辈。”
跟着又喟然一叹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郄桓度垂首道:“孩儿不孝,终日沉迷剑术,不习兵法,以致今日不能分担破敌之责。”神情懊悔不已。
郄宛仰天一阵长笑,悲愤万状,背后众将何曾见过他这种神态,不禁激起拼死之情。他们对郄宛的心情都非常了解,郄氏与囊瓦,同属楚臣,眼下变生肘腋,同室操戈,囊瓦这等恶毒,岂能不令人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