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书注者,唯有高诱;其注误处甚多。《史记》谓不韦书成,“布咸阳市门,县(悬)千金其上,延诸侯游士宾客,有能增损一字者予千金”。《高注》多摘其书误处,谓扬子云恨不及其时,车载其金。(见《慎人》、《适威》二篇注)殊不知古人著书,重在明义;所谓误不误者,但就论道术之辞言之,非斤斤计较于称引故实之间也。高引扬雄语以诋吕氏,毕沅即摘《高注》误处,转以是语相讥,宜矣。近人孙德谦云,注此书已成,然未刊布。今通行者,仍为毕沅校本。
《孟春纪》《十二纪》皆与《礼记·月令》大同。按此所述,为古明堂行政之典。《淮南·时则训》、《管子·幼官图》,皆是物也。此盖同祖述古典。参看论《墨子》处自明。或以《吕览》载之,疑为秦法,误矣。
《孟春纪》下标目凡四:曰《本生》,言养生之理。曰《重己》,言人当顺性之情,使之不顺者为欲,故必节之。曰《贵公》,曰《去私》,义如其题。盖天下之本在身,春为生长之始,故《孟春》、《仲春》、《季春》三纪之下,皆论立身行己之道,而《孟春纪》先上本之于性命之精焉(诸《览》、《论》、《纪》下之分目,虽后人所为,亦便识别,故今皆仍之;而又说明其一线相承之义,以见此书编次之整齐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