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张舜还隔着一段距离,也清晰地感觉到了其中夹杂的锋锐杀机。
时遂的脸色不自禁地一白,抓着剑柄似乎是想抵抗。
但颤抖的胳膊,却连剑都没能提得起来,就只站在原地,冷汗潺潺。
就在这时,深巷方向的喧闹也慢慢地有了点平息的苗头。
方才还在对峙的黑衣人和无涯门人,有部分把灵识递来了这边。
知道不容耽搁,蒙面人迈开了脚步。
每往上靠近一步,他所祭出的威压也就更重一分。
时遂之前还勉强支撑着身子,但渐渐地,颤抖的就不再只有胳膊。
没多久,他就像变成了一只筛糠的筛子,脊梁佝偻了下去,膝盖也不自禁地蜷曲。
滴答,滴答……
那不是深夜蒙下的露珠,而是从时遂下巴滚落的汗滴。
他身前的地面,被染成了深色,斑驳而又刺眼。
“我给过你机会,可你不知道珍惜!”
蒙面人冷冷地说道,缓缓把那把阔刀举了起来,对准了他的脑门。
只一个简单的动作,但猛然拔升的威压,却将时遂的坚持蛮横击碎。
噗通一声,再也没有支撑得住,时遂的一条腿,跪在了地上。
用力摁着膝盖,他才没让剩下的那条也一起跪落。
蒙面人却没再废话,俯首瞥在他套着乾坤戒的手指上。
举天刀锋悠悠一转,从时遂的脑门悄然移向了肩膀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