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啊，每一个主体在接受任何东西的时候都是你的意识改写。你是什么样的人，就会改写什么样的世界。第一个，他改变了阿波罗这个神。在希腊神话中阿波罗有很多种角色，从战神、艺术神、农神，好多神。你看阿波罗的装饰中的一些最有象征性的物饰，弓箭、盾牌、他头上的月桂冠，他还挎着七弦琴，是不是有多种作用？但是在尼采这里，他按照他的生命需要、他的追问，让这些都从阿波罗神的身上隐去了。他只留下阿波罗燃烧的光芒，太阳的光芒。而且阿波罗太阳的光芒在尼采这里做了一个重要的改写，不再是照耀宇宙、普照天下的光芒，而是转过身来自照的光芒。自照是反观，人反观自己。反观的光照亮了人的梦，给人的梦显影赋形。注意，古希腊人因为反观，看到了自己静穆与明丽的外观。看看那些男人，他们身上肌肉隆起的力。看看那些女性，她们曲线流动的美。生命如此美丽，活下去，背对苦难和黑暗活下去，这就是希腊人。人生尽管这样苦难黑暗，背对它，我们反观自己的美和力，我们活下去，这是活的理由。这是《悲剧的诞生》里尼采的经典话语。他把人和神在这里面做了一个最明确的新定义，众神是为人的生活辩护，其目的是他们来过人的生活。而我把这句话倒过来：我们来为众神的生活辩护，其目的是我们来过神那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