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等相继离开后,褚遂良要府令把府役和丫鬟们传到前厅,见他们一个个蹙郁着脸,他禁不住就宽容地笑了:“人生一世,变故甚多,聚散终有常,你等不必凄凄切切。”
几位丫鬟哭出了声,纷纷道:“这些年来,夫人待奴婢有如亲生,今日夫人忽然要离开,奴婢这心里……”
褚夫人也掩面泣道:“老身谢你等多年的关顾……”没有等再说下去,后头就哽咽了。
褚遂良见此不高兴道:“夫人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不流泪的么?”
褚夫人又断断续续道:“老身这是想着夫君冤枉。当初要不是受命托孤,也就不会得罪那个武氏,何来今日之果呢?”
“你这是什么话?先帝托孤于我,乃以我为信臣。为臣者不为江山谋,毋宁死。该来的你躲也躲不过,再说,这又不是第一次离京,你哭哭啼啼,还怎样说话?”
眼见夫人情绪渐渐平静,褚遂良开始安排后面的事情,他环顾了一下前厅的人群道:“本官此次受命出任潭州都督,山高路远,日后还能不能回京亦未可知。故而召你们来,就是将家中所存银两、细软悉数分与你等,各自回家谋生。”
有几名府役当场表示不愿散去,褚遂良劝说良久,见其随意甚坚,只好答应带着他们,其余的人各自领了银两,说好等褚遂良离开京城后再行散去。
第二天卯时三刻,褚遂良早早起身,府令叫了四辆车驾,三辆装了必用的行装,一辆夫人坐了,静静地离开坊间,到了城门口。守门的司直见是褚遂良,忙上前施礼道:“褚大人!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