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信说孩子们很好,”他和我说。“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三岁!大起来了!转眼就好帮我忙了。我没有对你说过吗?除了烛台之外,我还想经营座钟跟壁炉装饰。凭我现有的路子,很可以干得热热闹闹的。眼界总要宽!我的妈,那要忙死我哩;但我会对付,会对付的!最要紧是认得各个朝代的格局。”
我试着微笑,却没法教心口不痛。歌尚仿佛受了热情鼓动,一手扬着面巾,一手挥着肥皂,形容他美妙的前程,好似就摆在他面前,大号的字母写在雪白的被单上。
我正望着被单,冷不防上面显出一个斑点,一个红点,很快的化开来,可怕的、夺目的一点。
“啊,好歌尚喃喃的说又出血了。永远不得完。”
我叫了人来,用一块橡皮布包了他的大腿,他说:“轻轻的,轻轻的,别这样的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