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鸥真的一下扑了过来撒着娇说,就是告你的,你好久没有上我的床了,要给我的空床费。
时宏图幸福地说,我还要去告你没给我的磨损费呢。你听说过长年的故事吗?
熊鸥摇摇头说,没有听说过,现在哪里去找长年嘛,只有打短工的,或者叫季节工。
时宏图说,外面的门肯定没有关好,你去关好了我给你摆。
熊鸥就真地出去反锁了外面那间屋子的门,回来一屁股坐在时宏图的胯子上十分温顺地说,你摆嘛,我听着呢。
时宏图搂着熊鸥略显粗壮的腰说,那是解放前的事了。有一个小伙子到一地主家打长年,小伙子人高马大,力气好使,工价开得很高。地主老爷一看这架势不得了,年底不知要结算好多工钱呢,就叫自己的老婆天天去勾引那个长年,想办法把工钱降下来。一来二往,打情骂俏,干柴烈火,男欢女悦,长年白天就种地主的庄稼,晚上就种地主婆的园子。真是“情人嫌夜短,仇人嫌夜长”,不知不觉就到了年底,长年要回家过年了,要向父母亲交账了,就去找地主老爷讨钱。地主老爷拗着大烟杆说,我当不了家,你找我婆娘去。长年就又去找地主婆,也就是这一年来叫了几百上千遍了的“心心肝肝”。地主婆眨巴着一双肥肥的眼睛、舞着一双肥肥的手臂、甩着一张肥肥的屁股说,你还要长年钱吗,我这块三分半园子就让你干种一年?长年急着说,开始是你拉我上床的呀,你说不怕不怕的嘛。地主婆横眉绿眼地说,我是没怕呀,你去问老爷,他叫我和你睡的呀,没说不给钱嘛,你娃儿以为那个黑眼眼里好耍,不吹风不淋雨,不缺水不缺烟,又凉快又安逸,那是要给钱的呀!长年见地主婆这样一说也没有办法了,就问你说哪样办嘛。地主婆笑眯眯地说,我们来作诗,作出来了就给钱,作不出来就莫想,尽米米地回家去,过了年了又来种我的地。现在人讲“要想车学会,跟着师傅睡”,那时的奎州马路都没有一条,哪里去得的汽车嘛,要有也是几辆破马车,赶马车就像和女人睡觉一样,可以“无师自通”的,上去就“架墨”,不需要师傅教。但是,过去不一样,没有车学就学诗,会诗才有文化,会诗才有档次,你没有看见那些真文人假文人酸文人,动不动就要冒两句诗来呀。苏东坡听说过嘛,一家文人天下闻名,可是他那乖巧的苏小妹在和秦少游洞房花烛夜脱了裤儿准备上床过性生活时还要来几句诗,写不出诗来把裤儿穿起出去,把你娃儿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