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甩了甩头,让脑袋不再嗡嗡响。
陈宝珍从抽屉里一一拿出酒精瓶、棉签、纱布、胶布啥的,“你帮我换换药。这两天,伤口好像化脓了。”
我如坠烟海地看着陈宝珍。
陈宝珍艰难地跨上床,艰难地趴下,反手撩起背后的衣角,稍稍拉下一点衬裤。
这时,我看见,她那紧挨着股沟处,有一个铜圆大小的孔眼,一圈紫黑,周边红肿发亮,像是快绷裂的鹅蛋。刚才在镜子里咋没看见这个鹅蛋呢?我醒悟到,雾里看花,自然是看不真切的。
陈宝珍说:“这是枪伤。你先用酒精棉签消毒,再拿浸泡了消炎药水儿的小纱布盖上,然后盖上大纱布,最后用胶布粘贴。很简单的。”
我蹑手蹑脚跨近,一一按照陈宝珍所说的程序操作,手却忍不住微微发抖。我就纳闷了,她身上咋会有枪伤呢?罪恶的子弹咋就不长眼睛,要穿进她美丽的肉体,危及她美好的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