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伦斯说:“听着,愚可,站好,我们要上去了。”
他们站在一座方形建筑之前,它占满四根支柱之间的空间,向上一直延伸到上城。
愚可说:“我怕。”
愚可猜得出这座建筑是什么,它是一座直达上层的升降机。
这些升降机当然是必要的设备。生产在底下进行,而消费则在上层。基本的化学原料与食品原料运到下城,制成的塑质器皿与精致餐点则供上城享用。下面负责孕育过剩的人口;女佣、园丁、司机、建筑工人则为上面服务。
泰伦斯毫不理会愚可表现出的恐惧,他惊讶的是自己的心脏跳得如此猛烈。那当然不代表恐惧,而是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因为他就要上去了。他将踩遍整片神圣的水泥合金,在它上面用力跺脚,把鞋底的泥土刮在上面。身为一位镇长,他可以那样做。当然,在大亨的眼中,他仍然只是个弗罗伦纳当地人。不过他是镇长,因此可以随时踩到那片水泥合金上。
银河啊,他可真恨他们!
他停下脚步,坚定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按下按钮召唤升降机。恨意于事无补——他曾在萨克待了好多年;在萨克本土——大亨的聚集中心与他们的发源地。他学会了忍气吞声,现在他不该忘记学到的教训。任何时候都好,现在绝不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