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临不能视、不能动、不能抉择,那羽翼如此温暖,如此绝情。
数息之后,风暴止息。段临骤然下跌,化回人形的朱雀摔在他身上,气息滚烫而紊乱。
“云洗!”
没有回答。
段临慌得手抖,飞快地翻找储物袋,想找出能派上用场的。
没有。
这间秘室早就被奔涌的灵气毁成废墟,所有宝物化为灰烬。段临跪在尘土里,痛恨自己的无计可施。
他抱着的人缓缓睁开眼,微弱地说了句什么。段临连忙凑近云洗,终于听清。
“你是……肉体凡胎。”云洗连说句话都费力,却还听得出咬牙切齿,“想……死吗。”
“那你呢!”
云洗咳嗽起来,咳得气喘吁吁,咳完了,摞下一句死不了。
段临红着眼睛看他。
于是云洗只得又说,别怕。
“我们、我们现在出去,蓬莱老祖那么怕死,肯定有治疗的……”
“没那么严重……只是有一下子,没缓过来。”云洗似乎想笑,但笑容未成形就消失了,“走之前,还有一件事。”
云洗慢慢坐起。
“阵都破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云洗手掌按在地上,额上尽是冷汗,但殷红图腾浮现时,却又像一尊驱雷掣电的、远古的神祇。
火光自大地深处勃发,在灵气充沛的状态下,势如破竹地卷过废墟般的秘室、卷过空荡的甬道、卷过错综复杂的机关,烧尽地宫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