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三闯眼里凶光一闪。 被剥夺了最宽敞的“头板儿”,这相当于失去了牢头地位的象征物。 杜湘东特地又“照”了他几秒钟,表示此意已决,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接着转向姚斌彬,训斥道:“你那同犯是为你挨的揍,你就是不能给他帮忙,也别给他丢脸。 ”
许文革挨了一顿揍,无意中却“翻了板儿”,这在犯人里几乎算个奇迹。 而俩犯人再次让杜湘东另眼相看,是在劳动的过程中。
劳动就是制作象棋子和冰棍棍儿。 在此过程中,犯人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具体地说是分成体力工作者、技术工作者和半个艺术工作者:大多数人发张砂纸,打磨上游加工出来的半成品;有一定技术能力的犯人则被派以操作车床和冲切机的重任;还有一些会刻图章的,那几乎是所里的宝贝,冲压上字的象棋子都得靠他们进一步修饰加工,“车马炮”才能成为整齐的篆文。 姚斌彬和许文革是工厂出来的,自然被指定在了车床旁边,但因为是同案犯,俩人不能搭班,而且还被远远地隔开。 许文革果然底子好,不出两天,车出来的象棋子的合格率就已经遥遥领先了,而姚斌彬的纱布虽然摘了,右手仍不灵便,操纵不动机床,所以干了两天又被扒拉回了打磨组,用胳膊肘夹着棋子干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