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篱在一旁仍苦口婆心地劝着,“娘娘,太子殿下对娘娘与以往大不相同了,娘娘可得抓住了机会,尽早诞下皇嗣才好啊!”
我抬起身来,指着殿中的红漆描金的柱子威胁绿篱,“你若再提这事,我便立刻撞这柱子给你看看。”
绿篱吓得赶紧用双手掩了嘴,含糊不清地嘟囔,“奴婢再不敢了,不敢了!”
我满意地眯了眯眼,复又趴下身去,漫不经心地问绿篱:“哎?你说赶明儿谁会先来咱们这?最先沉不住气的会是谁?”
绿篱很是认真地想了一想,“奴婢不知道,娘娘说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答道。
绿篱与我对望一眼,相互鄙视。
翌日,果然有人来探病,先到的却是贺秉则的亲娘,中书侍郎的夫人,一代名相林贤的孙女,太后的内侄女,能将老公打得夜宿马棚的母老虎——林氏。
真真可惜了这么个柔弱的姓氏啊!
我向来怕这种彪悍至极的女人,听闻她来,愣是吓得从床上爬了起来,规规矩矩地坐在殿内见她。
论亲戚辈分,我还得喊她一声“表姑”,但是论身份地位,她得尊我一声“娘娘”。
我久闻此人大名,自然不敢坐着等她给我磕下头去,一见她有那行礼的意思,连忙招呼绿篱把这母老虎扶了起来,让到上座,端上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