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吖一声,牢门又被打开了,黑暗中我只能看到一个淡墨色的人影慢慢的靠近,他在我面前半蹲下身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涌入鼻腔。
我趁其不背将簪子狠狠的刺向面前那人,耳边传来簪子没入血肉,以及那人轻微的闷哼声。
那人开口,却是我熟悉的声音,“小姐别怕,是我,贺溶郅。”
我歇斯底里道,“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来救我?我不需要你救,你快滚!”
他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安抚我的情绪:“小姐放心,外面的流寇已经被剿灭了,你有没有受伤?”
犹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还未去世之前,有一次我在外面玩耍时摔倒了,掌心擦破了一块皮流了很多血。看起来很严重,但是并不是很疼,我也没有哭,只是自己爬起来拍拍灰尘就走了。
可是当我回家看到母亲时,却突如其来的嚎啕大哭起来,母亲赶忙问我怎么了,心疼的给我包扎伤口哄我开心。
其实我哭不是因为多疼,而是我觉得在母亲面前很安全,可以放心的哭出来。
面对他的安慰,我竟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盈在眶中的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从啜泣到嚎啕大哭,我已经不记得自己究竟多久没有这样放肆的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