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说的“我”代表世界上一般的人,或者说是每一位可敬的读者私交圈里的多管闲事的格伦迪太太[2]。那些不知靠什么过活的人,他们全都能在熟人中指出几家来。我们毫不怀疑,咱们人人都跟好客的主人喝过不少酒,一面跟他们亲切交谈,一面纳闷他们究竟是怎么弄到钱来付账的。
罗顿·克劳利夫妇在巴黎住了三四年之后回国,在梅菲埃的寇崇街一所舒适的小房子里安顿下来。他们款待过的许许多多朋友中,几乎没有一个没有寻思过他们是怎么弄到钱付账的。前面说过,小说家无所不知,我又有把克劳利夫妇没有收入如何能够过日子的秘密告诉公众的便利条件,因此我请求那些惯于摘录当前发表的连载小说的各家报纸不要转载下述准确的叙述和数字;我是发现内情的人(而且花了钱),其利益应该归我才对。要是上天赐给我一个儿子,我会说:我的儿子,你只要深入调查,并且常常跟他们来往,就能了解一个人毫无收入如何过得舒舒服服的。不过最好别跟干这一行的先生们过于密切,要计算数字,也要间接进行,正如进行对数计算一样;因为要是你亲自算,靠得住要花很大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