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曳着双腿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觉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消失的爱抚、化为虚无的花、从未被念出的我的名字、犹如河岸之间的河流一般的我的不安,放弃义务的特权,以及——祖先花园里的最后一个弯道——那是另一个世纪,像一座玫瑰园……
理发师之死
我像往常一样走进理发店,带着一种愉快的感觉,轻松自如地走进一个熟悉的地方。新事物总使我感到不适,只有呆在曾经到过的地方,我才觉得舒服。
我在椅子上坐下以后,年轻的理发师将干净冰凉的围巾围住我的脖子,我突然想起要问候一下他的那位年老的同事。那位老者总在右边的椅子那边干活,他虽然生病,但动作麻利。我提问并不是要无话找话,而是说,这个地方让我想起了他。当理发师的手指从我的衬衫领子和脖子之间的亚麻围巾里伸出来,他在我身后淡淡的回答道:“他昨天晚上去世了。”就像旁边椅子上永远也看不到那个理发师一样,我整个毫无理由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一丝寒意袭遍整个思想。我说不出话来。
怀旧之情!我甚至怀念对我无足轻重的人或事物,因为时间的流逝令我感到痛苦,生活之谜是一种折磨。我在走惯了的街上见到那些见惯了的面孔——如果我看不见他们,我会感到伤心。或许,除了是一切生活的象征,他们对我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