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钟又将酒杯斟满,又一口饮尽。如此三杯下了肚,酒意渐浓。
他喃喃自语:“当初,你劝过我当官。呵,纪嘉卉也劝我,老白也劝我。”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当然了,那位顾小姐也……也这么说过我。我况钟不是没想过,我想查清楚我爹遇害的真相,我知道,我况钟一天不当官,这案子就没办法查清。可是我不想被人说,我是靠着顾侯爷,靠着纪纲当上的官呀!”
他举杯又喝了一口,放下来说道:“唉,诗筠他们劝我去贵州……我又怎么可能去呢?我家里还有个弟弟,他年纪尚幼,又性格孤僻。我走了,他一定会被人欺负的。我爹娘走得早,身边就这么一个亲人了,我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说到这里,况钟又饮了一杯,他将那只酒盅攥在了手里,醉眼迷离地看着它:“当官好当官好,自古以来,当官者如黄河之沙,能当得起青天二字的,也只有宋朝的包拯。我况钟若是当了官,呵呵,还能像现在这样逍遥自在吗?”
他叹道:“再说了,朝廷内部明争暗斗,每个人都为了权势争破了头,可到头来又能留下什么呢?宁王、顾侯爷,哪个不是位高权重?却还要时时提防纪纲这样奸臣的暗算,不累吗?”
“你不过是在给自己找借口而已。”门口,忽然传来了一记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