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爸妈发了话,不办也是不行的,只好耐下性子来哄老婆。
果果一想到这即将到来的又一场喜宴便气不打一处来。果果向来不爱热闹,更何况,她骨子里是个文学女青年,她对自己婚礼的想象是,一片如茵的绿地,自己云鬓高耸,长裙迤地,与爱人缓缓而行;或是在蔚蓝色的海边,自己一袭蓝裙,长发飞扬,身边的爱人着白衬衣,衣袂翩然,言笑晏晏,一同踏浪向前。在南京办一场酒,无非是对爸妈有个交代,谁知居然还有一场麻烦。
两个嫌麻烦的人,带着对麻烦的无比厌恶,终于还是踏上了北去的列车。
一下火车,果果就被东北极度的寒冷冲得一个趔趄,虽然穿得里三层外三层,连脸都蒙得只剩了一双眼睛,仍觉得被人劈面打了一记似的,脚下一滑,狠狠地摔下去,用马趴的姿势与东北的黑土地做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方博南心痛无比,连忙把果果连扶带抱地弄起来,招手叫了出租车,大包小包地坐上去。暖气扑面而来,果果一下子哭得像个小孩子。